我们已经摆脱童年了

孟婆。

孟婆信x游魂邦,和上次的一起写在一起了。




地府来了个没事干的家伙,天天蹲在桥头看韩信给别人装汤。

他穿着一身紫,银色的肩甲闪闪发光,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也不失为一道风景线。

当然看过这道风景线的人看完就失忆了,因为他们都喝了孟婆汤,投胎去了。

“哎,你天天给人家打汤,不无聊啊?”

他笑嘻嘻的蹲在一边看着韩信拿着个大勺子,身侧堆起一摞高高的碗,全是那些要去投胎的人用过的。韩信摇摇头:“总比那些天天在地府无聊到处跑的人好多了,起码还有个事做。”

“也是……话说,你天天给别人打汤,你自己尝过这汤吗?”

韩信想了想,点点头:“他们都说喝过,但是我都给忘了之前的事。他们说我有个人要等,可是我给忘了。反正我也没事做,就在这边帮他们打汤了。”


韩信不是孟婆家里的人,他本来是个活人。

后来死掉了,下了地府,不肯喝汤过桥,跟现在这位天天蹲着看他打汤的家伙一样,他天天蹲在桥头看那时候还没退休的孟婆打汤。前一任的孟婆是个漂亮姑娘,柳眉杏眼,长长的眼睫毛挠得人心口痒痒,韩信也夸她好看,那姑娘娇笑两声,道:“你可是等什么人嘛,她总不来,你就一直等着?”

“嗯。”韩信点了点头,坐在桥头那块大石头上望了望桥那头。

再后来,孟婆姑娘去了天庭,孟婆家的人修行到一定地步即可去天庭当神仙,而下一任孟婆的接手人还没出现,韩信想了想,说,我来当。

当孟婆的第一步就是先灌自己一碗汤,韩信端着那碗汤,清澈的汤面上倒映出他扭曲的样子,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,他将汤碗微微向前一递,仿佛是在敬某个人,而后将那碗汤一饮而尽。

此后所有眷恋,烟消云散。


刘邦生前是个皇帝,还是个开国皇帝。

老牛逼了,自己是个小官员出身,手下几个不是待业青年就是狗屠,但偏偏是出身低微的人与他赢得了这天下。

他这一生手就不是干净的,全沾了血。下属的,无辜者的,敌人的,还有韩信的。

他从不觉得他对不起任何人:下属是因为他们存有谋逆之心,无辜者是因为他们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,敌人自然不用他多解释,韩信,是因为他不能留。

纵使他对刘邦有多重要,他多爱刘邦,刘邦有多爱他,他们注定都不能在一起。刘邦压不下那些闲言碎语,韩信也不会忍受他人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。

“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,此非天命乎?命乃在天,虽扁鹊何益!”

这是天命,不可忤逆。

我也该下去找他了。


所以刘邦是认得韩信的,只是他想看看韩信还记不记得他。

不过比他迟下来了一年,这家伙都忘了个干净,就算是刘邦也要叹一声“简直无情”,但这并非韩信想忘记,他想报答那个漂亮的孟婆姑娘,就算她没有给韩信什么东西,仅仅是在韩信孤身一人时对他展现的温柔笑容也算是一种帮助,让他心存感激。

所以他喝下了汤,成为孟婆,算是小小的报答。

就像他接受了漂母的一碗饭,等功成名就后便去报答她一般。或许不仅仅是让他免于饥饿,更重要的是那番话将他骂醒了。

刘邦日复一日的坐在桥头的那块大石头上,像之前的韩信一样,看着韩信为别人装汤。

“我可能这两天就要走了,”刘邦看着发呆的韩信,开了口。“牛头马面来催我了,你要和我一起吗?”

“不了吧,我还要等人的。”韩信拿着汤勺的手抖了一下,他回过神来,看了看刘邦,蓝色的眼睛含着不明的情绪。“虽然我也忘了他到底是……谁。”

“他不会来了。”

韩信错愕的抬头,对上刘邦的视线,刘邦从那块大石头上跳下来,走到他面前,摸上韩信的脸颊:“那个人,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。”

“韩信,和我走。”

坚定的目光如刀刃刺入韩信的心,疼痛使他原本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,他怔怔的看着刘邦,眼眶中溢出眼泪。

“……刘邦。”

他喃喃自语般道出这二字,这要是放在他们的生前,韩信可是要被砍头的。可这一次面对他的不是长刀,不是铁笼,不是竹刃,是刘邦。

韩信恍惚着将刘邦拥入怀中,刘邦为他轻轻拭去泪珠,松开了怀抱,扯住韩信的手腕往奈何桥的另一头奔去。

“下一辈子,我肯定会找到你的。”

刘邦边跑边说,离桥不远的守卫发现了他们二人,正想要赶上,这样莫名其妙的逃亡真是刺激,韩信拉紧了他的手,低低笑了一声。

“我也是。”

他说。



2016-10-23 热度(72) 评论(1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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